当前位置:企鹅中文>都市言情>招你烦> 第2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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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(1 / 1)

严啸谦虚地学着,时不时“嗯”两声,但洗狗这种事,他根本不用昭凡教。严策以前养着几只凶悍的德牧,他上小学时就给德牧洗过澡,算是熟练工。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,终于到人手不够的时候了。昭凡歪着头问:“徒弟,能出师了吗?”“保证不给师傅丢脸。”严啸笑道。来宠物美容院洗澡的多是大型犬,小型犬不少在家里就洗了,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小型犬。李觉想着严啸是新人,怕一来就让他伺候大型犬吃不消,所以抱了只泰迪给他,让他试着先洗洗小型犬,洗熟了再洗大型犬。严啸倒是更想洗大型犬,最好是看上去最凶的德牧,但面对泰迪时也没有拒绝,好脾气地接过泰迪去浴室。昭凡洗了好一阵,出来透气,忽听一旁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。被浴室的水声压着,那声音不算明显,除了他,别人根本听不到。他循着声音走去,发现声音是从最右边的一间浴室里传出来的。越近,那声音就越清晰。与狗子打了几个月的交道,他哪能不知道那是狗子们“嗨”起来时发出的欲仙欲死的喘息。“嘿!”他乐了,走到最右的浴室外,手拉住帘子,笑嘻嘻地说:“让凡哥来看看,是谁又被狗子给日……”浴室里,坐在小矮凳上的严啸抬起头。那条令人艳羡的长腿上,正“长”着一只黑色的、正在做着不和谐运动的泰迪。“……了。”昭凡坚持把话说完。严啸:“……”三秒钟后——昭凡撑腰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第18章“笑”这种表情很奇妙,长相丑陋的人大笑,呈现出的视觉效果是滑稽,让人想跟着大笑;长相出众的人大笑,就和滑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,美人怎么笑都是一副画,不管是笑不露齿还是咧出八颗白牙,落在他人眼底的都是美,这时候观众一般不会跟着大笑,而是看美人笑,欣赏美人笑,美人即便笑出了褶子,那也是优美的褶子。生活中最不缺少的就是“双重标准”。昭凡笑得弯腰捶大腿,睫毛沾着笑出的泪,腹肌和腰肌抽得欢快,锁骨随着肌肉的跳动而高高挺起,像一双锋利的剑。他这笑法可半点与优雅不沾边,笑得豪放,笑得夸张,笑得气贯长虹。严啸都担心他把自个儿的腹肌笑到抽筋。“有这么好笑吗?”严啸将嗨到一半的泰迪提溜起来,在他跟前晃了晃,“让它挂你腿上试试?”昭凡接过泰迪,撸两把毛,恁是没止住笑,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“要不你换个笑法?”严啸说:“斯文一点儿?”“那就‘嘿嘿嘿嘿嘿’?”“你还是‘哈哈哈哈哈吧’。”昭凡又笑了一会儿,打了三个笑嗝,终于稳住了,但嗓音还是带着笑意,“啸哥,你怎么让泰迪给挂住了啊?”“泰迪忒牛逼你不知道?”严啸拿起花洒,冲掉工装裤上黏着的狗毛。“你不让它挂不就行了。”昭凡笑痛了肚子,右手直往腹肌上揉,“它那么小一只,你这么高的个子,还真能被它欺负啊?那换个德牧你怎么办?腿再长也不够德牧挂啊。”“德牧不像泰迪这么没节操,德牧稳重、要脸。”严啸扫了眼昭凡的右手和腹肌,喉咙顿时有些干,从矮板凳上起来,想找水喝,“正因为泰迪那么小一只,我才得让着它,不然也太残忍了吧?狗生在世,丁点儿乐趣都被剥夺,多惨。”“你倒是好心。”昭凡说着竟然又捧腹笑起来,“不过你刚才被泰迪日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!”严啸无语,纠正道:“我那不叫‘被泰迪日’。”“差不多差不多!”“差得远好么?”“四舍五入一下。”昭凡抹着眼泪花说。“四舍五入是你这么用的吗?”严啸轻轻推了昭凡一下,“你这是四舍五入界的‘行家’啊。”同一时刻,沈寻在宿舍打扫清洁,再次看到那包玫瑰花味儿的湿纸巾,嗤笑道:“严啸严老二,四舍五入界的‘行家’。”“阿嚏!”严啸推昭凡的手还没收回来,就打了个喷嚏。昭凡回头,“你看,还动手动脚的,遭报应了吧。”取笑完却又道:“别是感冒了吧?我把上衣拿给你?”“不用。”严啸摇头,“咱俩的可乐放哪儿了,我有点口渴,想喝水。”“我说中午那家店口味重吧,还好早有准备。”昭凡从堆放着各种杂物的桌上扯出装可乐的塑料口袋,取出可乐时却犹豫了一下。两瓶都已打开,装在里面的液体都剩下三分之二左右,根本分不出哪瓶是自己的,哪瓶是严啸的。“这瓶是我的。”严啸拿过稍多的那瓶,拧开盖子就喝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昭凡倒是不介意混着喝,但他得知道,严啸是怎么分辨出来的。“最后不是我提着袋子吗?”严啸说:“你喝过后我专门看了,我的比你多一些。”“啧!”昭凡喝了几口,“这你都要观察,好累哦——”那个“哦”字显然是故意加上去的,还拖了个不长不短的音,严啸下意识想按一下心口,堪堪忍住了,神情淡淡的,“嗯?”“我又没病,非常健康。”昭凡故意叹气,“你们城里人活得也太那个了。”严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连忙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“麻烦的城里人。”昭凡摇头,“没有我们乡下人耿直。”严啸突然反应过来,“你是哪门子的乡下人?”“我打大山里出来。”昭凡单手叉着腰,“放牛的时候遇到过狼,我和狼大战三百回合……”严啸:“……”昭凡笑了,“骗你的。”严啸这回真没忍住,终是伸出手,在他头顶揉了两下。可惜手感很糟糕。昭凡那是寸头,又短又硬,扎手得很。严啸看着被扎的手掌想,也许将来昭凡将头发留长了,也不用特别长,也许揉起来就是另一种感觉。也不知道那时候……心里还闹着海,头顶突然被压了一下。严啸抬起眼。“揉回来了。”昭凡搓着手心说,“不过你头发真扎手。”严啸:“说得跟你头发不扎手似的。”“扎手你别揉啊!”“你不是揉回来了吗?”“……也对。”宠物美容院又来了一波客人,李觉挥舞着打石膏的手臂喊道:“接客了接客了,我们‘头牌’呢?”“来了。”昭凡将可乐塞回塑料口袋里,回头看严啸:“这回洗只大狗子试试?”严啸却答非所问,“你是‘头牌’?”“想跟我竞争啊?‘头牌’很辛苦的,成天被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。”李觉催得更厉害,“昭凡,来领你的狗!”昭凡不再跟严啸闲扯,快速牵来一只萨摩耶一只杂交牧羊犬,“萨摩耶给你吧,温顺,你把它伺候爽了它还冲你笑。”萨摩耶已经开始笑了。严啸回到浴室,拉上帘子,刚洗了一会儿,一直努力压着的唇角就压不住了。肩膀开始抖动,腹肌轻颤——明明是想忍笑,笑意却在周身跳舞。萨摩耶大约是没见过如此笑着的人类,脑袋偏了好几下,“耶?”严啸正在回忆刚才与昭凡玩闹的全过程,每一个细节都来回重放,自然注意不到萨摩耶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。他突然想起前阵子给戚南绪放动画片的事。同样的片段,戚南绪看了一遍又一遍,每一遍都笑得在地毯上打滚。他嗤之以鼻,“都已经看过了百八十遍了,还有什么好笑?你傻啊?”“可就是好笑啊!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笑的动画片!”戚南绪乐得捶肚子,竟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,“再看一百遍还是好笑!哈哈哈哈哈!”这他妈是个傻孩子吧?他如此想。可现在,他发现自己似乎理解了戚南绪。因为那动画片是真的好笑,所以看一百遍还是会笑。因为对那人是真的喜欢,所以回忆一万遍与那人的互动,仍是欣喜难掩。刚才喝可乐时,他耍了个心机,拿走的是昭凡喝过的那瓶。瓶口其实没有留下什么气息,但与心爱之人同喝一瓶可乐的满足感却是浸透在心里的。甜,像蜜一般甜。萨摩耶被负责吹毛的同事领走,严啸站起来,打算休息一下。撩开帘子,却又看到昭凡。“你……”他脸上的笑还没有消去,“怎么又来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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