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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晋喻醒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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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听得愣了神, 她抓着路尹尹的手笑道,“我们尹尹真是太可爱了。”

“…”早知道就叫棉花了,她是脑袋抽了吗, 叫什么儿子。

吃过晚饭熄了灯, 路尹尹就上床去休息。她刚躺下,就听觉地上一阵躁动, 接着好大一个身影跳上床来, 尾巴还不停地摆动,扫得路尹尹一脸狗毛。

棉花强行要睡在晋喻和路尹尹中间,它不停地动,非要开掘出它的床位。好在刚刚把它洗干净了, 睡在床上也不是不行。看它这积极的劲头, 路尹尹识趣地让开了一块地方, 棉花立刻就窜到他们两人中间, 趴着睡觉。

“丝溜丝溜~”

路尹尹听到口水声, 她脸色一沉, 想必棉花又在给晋喻洗脸,她要不要干扰一下呢?

还没等她动静, 棉花的反应比她还快。它立即转过身来,对着路尹尹的脸又是一阵丝溜。

脸上全是口水!路尹尹按着它的脑袋,怒搓狗头, “不要用刚舔完晋喻的口水舔我!”

嘟嘟被他们吵醒了, 它似乎意识到了棉花在床上, 它先, “喵呜!”了一声。

棉花支起耳朵,回复了“汪!”的一声。

“喵呜!”

“汪!”

“喵!!”

“汪汪!”

它俩没完了还。路尹尹呵了一声嘟嘟,嘟嘟立马噤声,然后她把棉花按下,让它老老实实趴着,别捣乱。

可过不了多久,嘟嘟又来了,“喵呜…”声音好委屈啊,就想被欺负了一样。

“喵…”

“喵呜…”弱小又无助,还可怜巴巴。路尹尹深吸一口气,坐了起来,她摸着黑把嘟嘟从软蹋上抱过来,放在她身侧躺着,嘟嘟才终于不叫了。

一家四口躺在床上,在晋喻和路尹尹之间隔了棉花和嘟嘟。不多久猫和狗都睡着了,路尹尹却还睁着眼睛。

她手痒,想抱着晋喻睡。没了他发热,路尹尹觉得被子都冷了。

早上醒来后棉花已经不见了,只有嘟嘟在贪睡。梳洗一番后,还没坐一会儿,路尹尹就听见棉花在外面一阵,“汪汪汪!”

她赶紧起身出去,就看见缩在一旁的晋香,棉花正对着她不停地叫唤。路尹尹摸了摸棉花的脑袋,它才安分了点。

晋香看棉花长得挺好看的,又乖乖地坐在门口看门,她以为棉花被养的很乖,可没想到她刚靠近路尹尹的门,它就一直在嚷嚷,可把她吓坏了。

她只是日常转悠,本来她和路尹尹就坐不了多久,还有棉花在一边气势汹汹地盯着,晋香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。

有棉花在身边闹腾,原本该是她躺在软蹋上休息的时间,可棉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要时不时舔一波嘟嘟的毛,吵得路尹尹睡不着觉。

不过她看着棉花在闹腾,她倒不觉得生气,反而心情还有点好。就像是原本平静的生活里突然闯进来很多东西,她却莫名地能接受。

大概还是因为在侯府。在侯府的日子她过得都很自在,连带着对侯府的“嫡孙”---棉花,对它也能越来越有好感。

棉花吃的贼多,胃口贼好,可它吃饱了它就不能消停了。以前在军中的时候,那地方大,又没人管它,它就能到处野,到处刷存在感去消食。

可在这儿,它只能在房里面撒欢,咬桌子,咬椅子,咬床脚,咬嘟嘟。当然它不敢真的对嘟嘟下口,嘟嘟每次看到棉花都表情超凶的,棉花又不敢惹它,又想在嘟嘟面前刷存在感,它就只有在嘟嘟闭眼休息的时候怒舔猫毛,在嘟嘟醒来之前赶紧蹲回床前守着晋喻,装作无事发生。

要不是嘟嘟还在修养,不能大动,它非得挠死这团棉花。

看棉花实在是精力旺盛,路尹尹怕它一直蹲在晋喻床边哈气,吵的晋喻不能休息。她就把门打开,对棉花说道,“走,出去转转。”

“汪!”棉花立刻冲回她的身边,围着路尹尹疯狂旋转,催促着她快点带自己遛弯。

等路尹尹关好门,棉花就率先冲了出去。它走在前面,路尹尹跟在后面,有时候它跑快了,就又折回来看路尹尹有没有跟丢,没有跟丢它又接着往前面跑。

棉花先是在侯府的花园中胡乱打滚,拈花惹草,一度妄图下水摸鱼。在路尹尹的制止声中它就只趴在小池塘边,用爪子在水里疯狂搅和,想捞一条锦鲤上来。

锦鲤们围着它的狗爪打转,似乎在逗它。

已经是晚饭过后,天快黑了,路尹尹带着棉花出来消食,她看着棉花傻乎乎的,就觉得它越发可爱。可是物似主人型…

嘟嘟的脾气就很像她,那棉花的脾气不会像晋喻吧。

这么…傻的吗。

棉花赖着不肯走,路尹尹就接着在其他地方转了转。她离着棉花不远,在的视线里总能看到那一团白花花的毛团在河边趴着。

突然有人走近,脚步声又重又拖沓,像是个男人来了。

路尹尹稍有戒备,不过这里怎么说也是南威侯府,定不会有歹人敢闯入这里。侯爷选的家丁个个能打,不会有外人来这儿自讨苦吃。

那男人走近了,路尹尹看的更明显。他脚步拖拖拉拉,走一步晃三步,一身酒气,醉醺醺的。这是哪里来的酒鬼?

男人也看见了她,夜色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。路尹尹只隐约看到男人的脸部的轮廓,肥头大耳的,她没见过。男人也看见了路尹尹的脸部轮廓,他也是一顿迷惑,他也没见过路尹尹。

“姑娘,你是谁啊?看着面生。”他一开口就是酒气冲天,路尹尹退后了半步。不过听他的话他应该是常在侯府住的,也许是晋喻的哪个亲戚。

路尹尹回到,“路尹尹,晋喻的世子妃。你又是谁?”

“哦!原来是你啊!”那男子有点兴奋,“我是晋徐攀,是晋喻的族弟,嫂嫂好,嫂嫂好!”

果然来的并不是外人。秀秀提过这个晋徐攀,和那表妹一样,论资排辈,可能八竿子都打不着。不过是被族里塞进来,在南威侯府住着的。

秀秀之前说是因为晋喻昏迷以后,族里才塞进来两个人,说的好听点是以防晋喻有什么不测,怕侯府到时候真的无人继承,到时候就可以把晋徐攀过继给晋言,也不至于让好不容易建立的南威侯府就此垮掉。

侯夫人当然是一口拒绝,她坚信晋喻一定会没事,她也不打算认晋徐攀当儿子。不过现在晋喻毕竟昏迷,族里说是以防不测以防不测,实际上是个什么心思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若是有朝一日晋喻真的醒不过来,侯府白白送给了这个族弟。那不就等同于族里的人瓜分这块肥肉吗?想到这点,路尹尹的戒备之心又上来了。这个表弟和她,不会是一路人。

怪不得敬茶的时候侯夫人没让明香和晋徐攀来。侯夫人每次对着路尹尹说话都是谈笑风生的,可没想到她也是如此不易。

“嫂嫂,你嫁给我世子哥,图个什么呀!”他醉气熏天,语气不善,提起晋喻就是一副瞧不起的态度。

“听说嫂嫂是个大美人,明香和我讲了,说你有好看又心善,你嫁给晋喻不是可惜了吗?”他走近了点。

“嫂嫂不如跟我吧,啊?”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嘲笑。不知道他是为什么,就那么肯定侯府会是他的。

“你别过来!”路尹尹的语气里已经带着警告,她的暴脾气要上来了。看眼前这人,她觉得侯夫人真是宽容大度,要是她的话,她早就把晋徐攀的腿打折了。

“哟,嫂嫂,脾气这么暴躁?”晋徐攀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,一点,火光就照亮了两人。

火光中的路尹尹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,轮廓还带着些柔和,晋徐攀双眼一睁,“哟!真好看!比我想的要好看多了!”

他已是出言不敬,路尹尹也没那个好脾气。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看许多。”

“呵?我难看?怎么,嫂嫂认为我表哥比我好看许多?”路尹尹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,他竟然够胆说这话。

“晋喻他当然好看,他哪里都比你好看。”路尹尹皱着眉头,对着晋徐攀说,“这里是南威侯府,你吃穿都在侯府,对晋喻这幅态度,你安心吗?”

“我有什么不安心的?侯府将来不就是我的吗?你还指望晋喻能醒?他要醒他不早醒了?侯夫人生了晋喻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,再也没有给侯爷剩下个一男半女,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?”

他说完竟然还走上前拉扯路尹尹的袖口,一靠近她,晋徐攀就避着眼睛大呼了几口气,“好香啊嫂嫂!”

这时候明香提着灯走出来了,她听见晋徐攀的话,看见他拉着路尹尹的袖子,她脸色都吓白了。路尹尹瞧见了明香,立刻对她说道,“过来帮我。”

可明香似乎愣住了,她半天没动,最后赶紧跑了,说了句,“我去帮嫂嫂叫人!”

晋徐攀的笑声在越来越大,路尹尹怒极,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侯府有这种怒火烧心的感觉。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太顺了,这时候碰到一个无耻之徒,比她在路家碰到那群人是她更要愤怒。

“啪!”路尹尹反手就是一巴掌,打在了晋徐攀的脸上。她好久没打人,技能有些生疏,不过这不碍事,她趁晋徐攀没反应过来时,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。可算把他打醒了。

“你!你!你打我?!”

路尹尹又双手拿起地上的石头,狠狠地往他脑袋上一砸,那分量绝对是往死里砸的那种。

“你个疯子,你住手!”晋徐攀彻底酒醒了,他摸了摸脑袋上,就摸见黏糊糊的血迹,他被路尹尹砸伤了。

棉花听到这边的吵声立刻放弃摸鱼飞奔过来,它看见晋徐攀对着路尹尹表情狠辣,似乎还在威胁她。

“等我当了世子,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看我怎么整死你!”他捂着脑袋,站起来还要威胁路尹尹。

路尹尹的眼神瞬间变了,她周身已经是杀气腾腾。棉花察觉到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,它立即冲到路尹尹前面,张口就咬向了晋徐攀。

它咬着他的腿死活不松口,晋徐攀不停地拍打着棉花,可它就是不松。正在此时秀秀突然出现了,她看见两人和棉花这种状况,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她担心棉花真的会把晋徐攀的腿咬断,她赶紧抱住棉花说,“棉花松口!松口啊!”

棉花就是不听。

秀秀赶紧拉着路尹尹的手劝道,“少夫人您快让棉花松口啊!它肯定听您的话!”

可路尹尹此时脸已经全黑了,她就是不发话。秀秀不知道为何会这样,她赶紧去请侯爷和侯夫人来。

等侯爷和侯夫人匆匆赶到时,就看见路尹尹正踩着晋徐攀的手掌,不让他打棉花,可棉花依旧咬着,就是不松口。

侯夫人喊了一声,“棉花过来!”棉花才怏怏松口,累趴在一旁。侯夫人走上前来握着路尹尹的手,问她,“尹尹怎么了?”

她没有回答侯夫人,那是侯夫人第一次在路尹尹脸上看到那种表情,愤怒又狂躁,和平时的她大不相同。

“侯爷救我啊!嫂嫂她要杀我!”晋徐攀已经是被路尹尹吓住了,他看见了侯爷如同看见了救星。听见此话,路尹尹突然低头看他。

他躺在地上,被路尹尹那双眼睛盯着,浑身都毛骨悚然。

祠堂内。

侯爷拿出两根棍子,一根铁棍,一根木棍。两根棍子上都有繁杂的雕纹,铁棍闪着银光,分量十足,木棍是棕褐色,看着很有质感。

侯爷对着两人说,“这是先帝赐给我侯府的,铁棍打恶人,以惩恶。木棍用作家法,以自省。你们老实交代发生了什么,为何在侯府闹成这样?!”

侯夫人冷着脸问道,“你怎么惹怒了尹尹?”

晋徐攀挑挑捡捡,满脸委屈,“嫂嫂勾引我,夜里约我私会,我对她说的很清楚了让她别这样,可她不听,她说她嫌弃世子表哥。最后我再三拒绝,她就恼羞成怒,放狗咬我。”

他已经酒醒了,酒醒了果然就思路清晰许多。路尹尹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晋徐攀,用那种极其嘲讽的眼神。

侯夫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扯谎,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路尹尹亲晋喻了,哪里来的嫌弃之意。

“尹尹,你说是怎么回事?”

路尹尹从祠堂那一刻开始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,侯夫人觉得她与平时大不相同,可又说不出这不同在哪儿。侯夫人当然是站在路尹尹这边的,她知道路尹尹多少是受了委屈,不然怎么会那般做事,放任棉花咬人。

可她的表情不仅仅像是受了委屈,更像是一种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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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“晋徐攀,调戏长嫂,出言不逊,以世子的身份自居,全盘不把晋喻放在眼里,也未曾把侯府放在眼里。狼子野心,狼心狗肺,是个废物。”路尹尹的语气越来越重,她的表情几近嘲讽,“你以为你是谁?你谁都不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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